V.

＃架空且接地气
杰西卡！我屡屡都在为你破戒！

7.

叶修骑着摩托车回家路上就感觉出后面的汽车一路尾随。跟保驾护航似的。他锁摩托车的时候王杰希也把正好车停在小区只设在路边简陋的车位里。下车了也没跟他说话，两个人最后一前一后爬楼上去，一路无言。

叶修一手拿着钥匙开门，王杰希看了他一眼，跟着进了门。

叶修没拦他。

两个人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叶修甚至默许了他跟着自己进了浴室。

脱衣服递毛巾挤洗发水。

这个情况看来事情就算再差也还没有到最差。至少比王杰希想的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儿。

王杰希贴上去的时候叶修没有伸手抱他，不过同样也没有推拒。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出来，顺着两人光裸的肌肤一直流到地面顺进下水口里。

很少很少会在浴室里做。

王杰希撑在墙壁上，叶修的手握在他腰上。

一个不吭声，两个不吭声，偶尔受不住的音自是破碎。

画面同样旖旎，也同样的姿势，但是上一次在叶修家在浴室里做这种事，还是两人初识，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便天雷勾动地火水到渠成。当时调情嬉笑还互相使着坏，现在竟然连干个事都沉默寡言……

这是过的什么狗屁日子？

‘啪！’
 一个巴掌狠狠被落在身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的他浑身一抖，也慢慢感受到了身后马上火烧火燎的疼。

这一巴掌，肯定用了很大的力气，王医生第一反应是肿了:估计不需片刻巴掌印都清清楚楚肿的红成了一片。

我——！

CAO

脏话想露个音之前就被顶了回去。之前恍惚的迷糊的还跑到老远的记忆情绪都被迫回来，全被这打的一巴掌支离破碎。

王杰希一下就觉得自己脾气也上来了，恼羞成怒还委屈。想骂也开不了口说句完整的，断断续续的全是哼音。

然而接二连三的巴掌接着下来，叶修干活的动作可一直没停。

“疼！……！…唔……叶修，你特么有完没完！”

到了最后王杰希已经忍不住开始躲了，火红一片，浮起来的全是巴掌印。

“有么，我看你还挺享受的。”
 叶修说，完事后挺自然地捞了他一把，拿着花洒帮着他清理身上，一边亲着啃了啃他的脖子。

报复。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恶劣而幼稚。王杰希当即扬手就同样打了叶修一巴掌。也是啪的一下，换来叶修嘶了一声，皱了皱眉。

“……原来这么疼啊？一会给你揉揉。”

王杰希接过浴袍的时候就听着这么一句，他表示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日回来。

在他们这关系里，好像就没有什么做解决不了的，但是做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有解决。每次都这样糊弄过去。

“在我这睡？”叶修问，靠在床头叼着烟，但没打火。

王杰希有洁癖，洁癖严重，一般多晚都要回到他那一天一打扫每周都一换床单的床上睡。

“那我现在回去，你能陪我回去？”王杰希面无表情地反问。

“多大人了你。”叶修说，手顺进睡衣里轻轻摸了摸，像是在给这一位祖宗顺毛，揉一下看着王杰希的脸色比不揉还难看。

多大人了你？

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

两人就此沉默了一会。

“那我今天就在这儿睡。”

“嗯。”叶修替他拉了拉被子，像哄孩子一样顺了顺他的背。“明天几点上班？”

“上午过去。你快睡吧，熬夜有黑眼圈。”

他心想那沉湎欲望好像也有黑眼圈。

“哦，睡觉吧。”

“晚安。”

话题就此中断。床头灯熄灭的时候，叶修跟着躺下，王杰希就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离得挺近，难得能万份和谐地组成个相拥而眠的姿势。

可惜两人习惯睡的方向仍然一致，没一会儿就来回翻了个身，王杰希往前环住叶修的腰，叶修摸了摸他的手攥住没说话。有关今晚的事谁都默契的没有再谈的意思。

深更半夜，叶修的手机亮了几下，还没来得及震动响铃就又摁灭了，就现在来说睡个好觉才是急事。

学医的，讲究自律，讲究生活习惯，讲究养生。

一大早晨起来这祖宗就听着手机的闹钟准时睁眼起床，顺便拉开了卧室的窗帘，让晨光普照叶修的脸。

“……王先生。”叶修甚至很想叫一声王师傅。“求放一命，困着呢。”

王杰希已经洗漱好了，闻言顿了顿，最终还是把窗帘又吱啦吱啦给他拉上了。

“我给你做个早餐？”

“不。”
 叶修打了个哈欠，半点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王杰希在旁边站了会，过来亲了下他的脸，最后耗不过他就出去了。

再过片刻放到床头的是一杯温水。然后能听见洗衣机转动的声音。

可能贤妻良母就是如此，叶修困顿着胡思乱想，老王其实是真正属于上得厅堂、也下得厨房的那种，在外端庄英俊成熟高冷，内心里却总柔软的一片。

尤其比起其他人，似乎总是更体贴，更会给人无声的照顾和支持。

不过也许就是王杰希对他明里暗里太好了，好的叶修总忍不住欺负他。一来二去，现在的王杰希和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反而去了些味儿。变得好像也不知道是谁在迁就谁。

叶修开始做梦。

梦到小时候和叶秋两个人去海边坐船，不是用螺旋桨转动呜呜呜冒黑烟的那种，而是有经验的老水手划着的小艇，划啊划，划啊划，划了好久，到了下面的海水都浓郁成极深的蓝快要成黑色，那老水手还打趣他小小年纪竟然也不害怕。他正打算问害怕什么，结果就整个人掉进了海里去。

那小艇已经到了挺深的海域。那小艇下边有个大鲨鱼正凶恶的张着嘴。

“！”

“你做噩梦啦？”

再醒的时候就感觉有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叶修睁开眼就看到黄少天钻在他被子里睁着圆乎乎的眼睛看他，整个人都跟个猴子似的扒在他身上玩手机。

鲨鱼是梦里接着小时候对深海的恐惧延伸出来的，实际上小艇没翻，倒是叶修记起来当时还看到了远处有跳起来水花的小海豚。

而现实生活中，昨晚还相拥而眠的炮友走了，扒在身上的小章鱼现在确确实实在这。

黄少天真是个小暖炉，叶修觉得好像看到他心里开心了点。

“……什么时候来的？”叶修伸手指弹了他脑袋一下，侧过身把他反压过来亲了一口。困顿的大脑终于开始一点点清醒。

黄少天闻言就火大，“昨晚给你发短信，都不理我。别过来别过来……叶修你是小狗吗去去去去去。”

当然实际上，是被亲的很乖。

叶修哦了一声。
 对了，这小子有他家的备用钥匙，短信申请进门不通过也有最简单的方式进来。

“太困。”叶修说，一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手机，摸了一半发现他的手机正在黄少天手里，便低着头跟着看他玩正砰砰砰放通关礼花的那盘开心消消乐，直到等一局又一局玩死了才点Home键出来看了眼手机功能主页。

——周六了，九点五十七分。

“你还睡吗老叶？”黄少天问，等了会看叶修没动静，就又继续窝在他怀里打小游戏，“你刚脚抽筋了，是不是要长高？”

“哥不打算再长高了。”叶修说，抱着黄少天一块坐起来伸了个很长的懒腰。清醒了就又开始怼人，调戏。“总心疼你仰视我太累。”

“靠靠靠靠，比我高两厘米了不起？”手机上小游戏也同时又输了，黄少天顿时龇牙咧嘴，更加郁闷。

说起来身高问题，黄少天一直是觉得学校体检不大科学，像他和叶修是肉眼上就能看出来的一高一矮，但是记录的数值上永远就只相差两厘米。也不知道是学校太体贴把他算高了还是故意把叶修测量的很矮。

“我的小少爷，你给你的人肉靠垫带早餐没有？”叶修问，手动着把黏在自己身上的章鱼扒拉下来。

“带了带了，我去看看用给你热热没。”黄少天是穿着毛衣就滚到他被子里边来的，闻言非常速度地就下地跑到了客厅去。倒是很快。

叶修笑笑，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看到床头上放的那杯水还放在那，就是因为室内还没有开始供暖，所以现在已经凉的很彻底。

他又去浴室洗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觉得有点没劲。非常非常，乏味。

“吃小笼包和粥！”微波炉热饭速度相当给力。等叶修洗漱完缓速移动到客厅，黄少天又从厨房里钻出来重新扑到他身上，“来的时候看你衣服转着呢，现在洗衣机停了，我给你搭上去？”

“嗯，谢谢少天儿。”
 黄少天皱了皱脸，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要说谢谢，看着他眼神有些怪异。

有时候他只要看着这小家伙，觉得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黄少天忙起来后兴奋的样子好像眼睛里一闪一闪，叶修就总是很稀罕他精力充沛的样子。

虽然他知道这个好像跟个小太阳似闯来闯去的男孩子，一样会有不开心，而且还是因为他才不开心和难受的次数多了起来。

“你今天有些不对劲。”黄少天说。“怎么了也不跟我说。说说？”

叶修没吭气儿，只慢腾腾地把热好的小笼包和粥从厨房端出来吃这快中午才吃的早餐。黄少天显然早就吃过了，帮他晒完了衣服就把书包拎过来，胡乱掏了本练习题坐在他对面。

他心想，那你憋着吧你大爷的，憋死你。

叶修用没沾油的手摸了摸他头发，“你早上来了见着老王了？”

黄少天不声不响地看他一眼，半晌啊了一声。显然是十分淡定而豁达，“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没事啊我不管你俩的事。先来后到嘛。”

隔了会又说，“哦……当然他看到我高不高兴那不关我的事。”

他依旧阳光灿烂的笑笑，没有想再说什么的意思。

再隔了会又抬头，“你们……吵架了？……哦，算了算了我不管。”

“那你怎么样才开心点啊？”
 “……”
 “算了！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唉。”

叶修看他，黄少天又把头低下去，十足认真地就拿根笔对着他面前的练习册看，这会再没说话，就差在脑门上贴上我爱学习无法自拔这几个大字。

倒不是他猜的非常准，只是黄少天每次见到王杰希后都会有些他自己可能察觉不出来的应激反应，这应激反应就在于他自身会产生一点变化。

有的变化好，有的变化坏，这影响的时长也不确定，但相同就相同在黄少天比起往常会看着更乖，或者说不知不觉就更把自己放在一个低位，认识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连小脾气都会跟着收敛，甚至什么都愿意顺着他来。

叶修就会产生一种类似于疼弟弟的愧疚：

因为黄少天像是要被抢夺底盘的小动物抓紧时间努力表现一下自己也很好一样，危机感强的方式表现的弱势且戳心，至少很戳他心。

“不用担心我，你来我就很开心。”叶修说。黄少天点点头。

“中午吃什么？”叶修又看他做了会题后问。

“……干嘛，我只会做那一两样饭。做了你又不爱吃。”

黄少天嘟嘟囔囔开，有点不太高兴，但是是对于他自身不太会做饭这一点的不乐意。

有时候他就觉得少天和他很像，不过究竟是哪像，他也说不上来。

“是你男票给你做。”叶修叹了口气，“快，快，趁哥没改变主意，我今天实在不想到外面去吃地沟油拌饭。”

“真的啊！？”小孩儿眼又亮起来。

“一会一块买菜去，什么时候骗过你。”

黄少天腹诽，他怎么就觉得好像有过很多时候很多次。

TBC.

佛了，随缘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