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100.

无论前一夜的雨战多么刺激，第二天还是要去上学。纲一大早又去找了沢田纲吉，把人叫起床并和奈奈一起吃早餐。

而被很早叫起床的沢田纲吉也自己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比蓝波和一平还要早地坐在餐桌前，甚至有功夫去帮奈奈收拾一下碗筷，还被奈奈拜托了把门口的报纸取回来。

“为什么同样是早晨，Reborn在的时候就鸡飞狗跳的…Cielo桑在的时候都这么乖…”

看着安安静静吃完饭又都跑去洗手的两个小豆丁，沢田纲吉感慨。

而正出门帮妈妈拿报纸，突然看到有个人正一瘸一拐地往自家门口移动——不止鼻青脸肿的，连胳膊上也缠了很厚一圈绷带。

“狱狱狱寺君！！？”

“早上好，十代目。”

看到对方平静的点点头然后绕过自己要去找纲，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又立时提上一口气。

“你是怎么回事啊！？？”

就算不是自家岚守，那模样也太凄惨了些！？！

而狱寺隼人身后，一向都会跟着一块来的山本武也不见踪影。

昨夜的雨战后，山本武终于获得了揍完人后、神清气爽的某纲承诺给他的全垒打，然而过于主动的后果就是不止被睡，还被“打”了——恭喜山本武喜提全垒打情趣升级版。

同时，山本也获得了一份录像带，被称为是初代家族送来的测试通过贺礼，叮嘱他们好好向前辈学习：就是昨天现场录的两人护殴那份。

所以山本武也被纲赋予了“见朝里一次就打他一次，直到把烧水壶打哭为止”的重任。

于是，被纲睡得不要不要的同时，倍感压力山大的山本武从床上爬起来后就开始他的进一步修行…

而纲的另一位左右手：狱寺隼人，只剩他今天一早就开始自己行动，并且在路上完成了近期他被交与的唯一任务——通过初代家族的认定。

“你…已经通过了继承？”

纲一出门就看到了仿佛从灾难现场跑出来的狱寺隼人，表情在瞬间冷厉。

但是，又在看了看那个伤口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是一道也曾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岚属性火焰。

“是的…G前辈，毫不留情地，和我交锋了。”狱寺隼人虽然鼻青脸肿，但是眼睛闪亮亮地说。“十代目，G前辈说认可我作为您的左右手！”

嗤，前几天还一副“我不需要你的认可”“我只需要我家十代目”的表情…

一旁的拐角，已经伪装成另外一名狱寺隼人的G抱着双臂。

“恭喜你，隼人！”纲也被他那种情绪带动地笑起来，“G可是相当厉害，能让他动真格，还心甘情愿地承认，我真为你高兴。”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纲此刻确实有种“我养的崽崽”又长大了一只的情绪。

“Buongiorno, un giovane maestro”

早安，少爷。

“Buongiorno，tesoro”

早安，宝贝。

于是，分享完最想分享的消息，也告诉了最想告诉的人，狱寺隼人再一次正式打了招呼。这次又不是之前的贴面礼，而是哪怕他一边胳膊缠着绷带都单膝跪地，又用完好的胳膊和右手执起少年的手指，留下一个吻。

他忠诚于他。

他无时无刻不督促自己能更进一步向左右手的位置迈进。

纲则和之前一样，用最温柔不过的神情摸了摸他的头，并且摸了摸狱寺隼人红红的耳朵，忍不住捏了又捏，捏了又捏。

“接下来请务必好好休息，今天先不用跟着我了。”

“是，十代目…”狱寺隼人的眼睛碧亮碧亮。

Jacky这家伙哄狗越来越有一套了，G在一边抱膊冷嗤。

要不是看在这小子确实还算靠谱…

G，你再不出场十世就要迟了！

而真正的背后灵拍在“狱寺”的肩膀上，令G一颤。

于是，纲在接受了狱寺隼人第一时间赶过来给他分享喜讯以后就把人哄了回去休息。

而随后也出现的沢田纲吉方的山本——他在昨天的雨守认证后也恢复了一向阳光开朗神情，只是肉眼可见的比以往更成熟稳重了些。

而另一边，清晨的街道上，起的比纲这边的狱寺甚至还要早的狱寺隼人，则先是被几个喝酒到通宵的酒鬼挑衅，把人揍了一顿，又独自到空着的场地上练习招式。

“你这么早起床来这里做什么呢？”一直紧随其后的风叹了口气。

“平行世界的我检定可能已经开始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自己进行训练等G一出现的时候就打倒他！”

“可是你也听到了，彭格列初代的雨守自己都承认说他们并不恋战。”

“那还不是和Cielo打成了那样？！”狱寺隼人确实急躁极了，一方面，他并不嫉妒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从不觉得自家十代目会比不过Cielo。

一切就像Reborn曾经告诉他们的，那是时间经验累计出来的差距。

而另一方面，他听到了初代家族的故事，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以及作为Jacky Vongola的左右手，初代云守Anorld的强大，更以及，作为Giotto Vongola的左右手，G的强大。

和无论说什么，初代家族都有着那样相互熟悉的默契，彼此之间的认可、引以为傲的情感。

最后…是昨天晚上宣布先对Cielo的岚守测试，G投过来的对他仍是不屑和否定的眼神。

“可恶！！！！”

而当开匣后出现的岚之豹：瓜，也抓了狱寺隼人几爪子之后，狱寺隼人更受打击更加暴躁的就踏上了长达将近一天的……寻瓜之旅！

另一边，已经跟随着沢田纲吉去上学的“狱寺”则非常规矩有礼地问安了，成熟稳重的不像样子。

今早的狱寺君，难道是在学刚才的狱寺对Cielo桑的那种问安吗？

被行了吻手礼的沢田纲吉觉得又尴尬又别扭，他在第一次感受到不对劲的时候，却被纲突然摸了摸脑袋。

[不好意思了十世，需要先把你的超直感封闭。]

很自然地把手收回来的纲侧头和一旁冷静成熟的“狱寺”对视一眼，同时勾了勾嘴角，也传递着最明显不过的信息。

——Buona collaborazione（合作愉快！）

那既不是左右手，也不是上下属，只是属于从小到大一起成长、一起并肩作战的默契和信任。

上课，下课，再正常不过的流程。

而在上午的大课间时，众人不约而同去了学校天台交换信息。

“我这边的话，隼人的检定今早就已经结束了。”纲率先告诉了众人。“就在今天早晨，而且看起来是武力测试，不过我们都不在场，”纲摊了摊手，“我也完全没被通知——看来是专挑着我不在欺负人。”

说到这里，纲不着痕迹地暼了旁边的“狱寺”一眼。

沢田纲吉跟着汗颜：“那个狱寺君确实是…看起来被打的好惨。”

“哦！！所以是在自己一人对阵的情况下通过了继承认定吗？真是极限的厉害！！！”笹川了平立刻摩拳擦掌热血起来，又问向在沢田纲吉一旁的“狱寺”，“你怎么样，现在还没有被那个初代岚守G找上吗？章鱼头？！”

“是的，但是我着急也无济于事。”“狱寺”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初代岚守不是说会用不同的形式考验我们？所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时刻做好充分的准备。”

“是麽，不同的形式…”纲慢悠悠地跟着重复了半句。

至此，在场的所有人多少都感受到了今天“狱寺”的镇定与理智，但这变化终究是“好的”，所以没有人想到奇怪的方面。

“你说的没错！”笹川了平感慨，“这样真是好状态。”

“这句话说得很好哦！狱寺。”

山本武也只以为是经历了雨战，狱寺也跟着一起调整了状态。

在场的终究只有沢田纲吉心存疑虑。

[狱寺同学，一大早开始就跟之前不一样了，变得超冷静。]

[感觉就像是换了个人…还是说是昨天雨战的影响吗？或者说，初代家族的原因？]

[说起来，一睁眼就能看到Cielo桑的一天真美好啊。]

开着读心术的纲：“………”

十世，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重点为什么会绕了个圈突然跑到我这里？

[Jacky，不要再给十世送花了，他快爱上你了。]

G默默地也开了个外挂，向其实一直掌管着他们活动范围和权利的“贝”Parola Vongola申请了仅今天一段时间的无声交流+读心术，告诉了纲一个惊人的消息。

[Prime一直在阻止这个事情发生，但是他从来做不到对你提要求…还是我来告诉你。]

[Jacky，把你那套男女老少通吃的意大利风情收起来。]

纲：“………”

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觉得很无语。

现在不只是云雀了，他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难道他总是在无意识地撩十世？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对“跟自己很像的脸”的奇怪性癖！？！

[没错，你给我离眼前的这个十世远点！]就是为了告知他这个事情才同意G开外挂的言在意识海里怒吼他。

[纲，你每天给他送花，都没有给我送过…]

一直都蹲在意识海里做小花匠的加百列虽然没发现任何一个像十世那号的花朵和花瓣，但也从来不放松警惕。

纲：想到意识海里完全是第一世战斗版的他24岁的他自己——言，又想到虽然很可爱但也和他有百分之80相似程度的少年——加百列，再想起…和现在打扮成Jacky Vongola的脸完全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发型和瞳色的差别的——Giotto Vongola！

纲，久违地沉默了起来。

沉默到了他被拉着和彩虹之子开小会的时候都陷入了一种对自己“我奇怪的性癖又增多了还是一直就有”的疑问里。

天台上，几个彩虹婴儿席地而坐。

纲则依旧抱着自家的老师里包恩。

几个少年还在一旁谈论接下来“狱寺”的检定考，并激情讨论着昨天他们看到纲和朝里的战斗，以及由纲带来的“好像是被狠狠揍了一顿但通过检定的自家岚守”的消息。

史卡鲁，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可乐尼洛和Reborn数落了一顿“也不好好跟着云雀”，然后被踹到了沢田纲吉的身边——直冲着少年的头而来。

“！”“狱寺”单手接住了某个婴儿，又把他淡定地放下。

“史卡鲁…”沢田纲吉后怕地摸了摸脑袋，他可一点不想撞上这个号称可以抵挡的住岩石火山乱七八糟一切危害的巨硬头盔。

“谢谢你！狱寺君。”沢田纲吉反应过来是“狱寺”帮忙避免了那灾难一击。

说起来，如果是平常的话，狱寺君可能已经暴躁地不行在和史卡鲁要打起来了吧？

“…要是没有你出手我就撞到了。”

而眼前银发碧眼的少年仍保持着一副稳定稳重的神情，没有了以往能帮他做什么事的欣喜，也没有了以往因他身边出现什么危险而暴躁的慌张愤怒。

“别这么说，还好您没有受伤。”

[今天的狱寺君感觉确实很可靠…]

沢田纲吉不禁呼了口气。

[但也好像，陌生了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是平常，作为这种可靠的角色的应该是谁？

[Cielo桑应该不止会接住史卡鲁，应该还会问他有没有事，然后摸摸头才对。]

再次听到了心声的纲：“………”

而沢田纲吉回头想看纲在做什么的时候，也就看到了被里包恩扯着脸正说着什么的纲。

“离他远点！”本身就自带读心术外挂的里包恩完全是和言，和加百列同样想法。

“…疼疼痛啊老师。”

直到此时此刻，纲才发觉，虽然一直以来没觉得，但他确实对十世有点保护过度和好了过度的意味…

因为十世的脸、或者说就是他自己的脸也真的很像Gabriel，也像Giotto，所以面对这样的十世，他总有点面对当年可爱的弟弟的感觉——Giotto小时候要比阿纲活泼大胆了些，但是废柴属性什么的其实是祖代相传。

而当年被自家哥哥溺爱到无边界的Giotto Vongola，就是在14岁那年一个喝了酒的晚上把人怼在了床上，以一种仿若天生的扮猪吃老虎技能完成了兄弟两人间完全是18禁的故事。

“………”也只有那么一次，在这百年的轮回风流情史当中，情窦初开没有记忆的Jacky Vongola成为了他认可的也追随的王的身下受。

而不是那个善于掌握一切，总喜欢挑逗美少年情欲的帝王级诱攻。

做受的感觉可谓非常惨。

可能是因为14岁的Giotto废柴属性正浓，完全没经验，总之那是个谁都不太舒服的相当混乱的夜晚——特指前半夜，因为后半夜Jacky就把笨蛋Giotto当场报复了回来。

也是在那唯一的一次之后，纲再也没做过受。

虽然他问他怀中的美少年一个个都看起来很喜欢做受的样子，包括当夜的Giotto都坦诚表示更喜欢被自己看起来漂亮却凌厉的哥哥掌控。

…大概，这就是活好的原因。

纲一直觉得自己这方面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因为感情上总体验的不真切，物欲口欲身体上的感受，便追求怎么舒服怎么来。

再说回来他和Giotto，当时的Jacky Vongola不只为爱做了唯一一次受，他还到了什么地步呢？

纲叹了一口气。

连头发都是因为小时候的Giotto说喜欢才越留越长没有再剪，那样的感情，那样的即便缺失着一片感知“爱”的灵魂，却也感觉心里软化到了极点，被一片相当壮阔又秀丽无边的苍穹环抱、温暖。

那种感觉很陌生，又让他很安心。

以至于再之后的轮回时，他已然习惯了将头发留长扎绑的样子。

所以说……某个一直处于风太排名榜上的真正No.1，一直都是：Giotto Vongola。

回忆结束。

这边，其他几个彩虹之子都已经观察到了“狱寺”被掉包的事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现在，“狱寺”的反常只等被某个“迟钝”的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拆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