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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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日历，顾问当即明白了年轻的首领大清早连饭都没有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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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雨了，虽然不大，但仍能轻易把人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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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上一把伞，带上披风去找他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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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蠢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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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次找到他的时候没有像个湿哒哒的毛粘到一起的可怜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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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年轻的首领在彭格列的私人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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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被风雨吹打的车矢菊花海里，直愣愣地穿着黑西装蹲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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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亲卫都守在了墓地外面，看见第一杀手先生要进去颇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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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板是之后到的，他放了法律顾问进去，自己在外面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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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没有往前多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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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适合他来讲，狱寺隼人有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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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适合他做的事，对于年轻的首领来说最体贴的事，他现在应该去处理家族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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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让他的十代目多在他身上多操任何一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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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已经足够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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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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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吹打在他身上头上的风雨骤停的时候，沢田纲吉依然蹲在那里，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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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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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淋够了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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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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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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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先生站在那里撑着伞，虽说抱着披风，但一点也没有给那个颓废的蹲在地上的首领披到身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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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像是放开一切顾忌，一直挺得笔直的腰杆放下来，软软地驼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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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着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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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寒风刮在脸上，带着雨水疼的像要割开皮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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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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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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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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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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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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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先生还是在那里直挺挺的站着撑着伞，倒是有些讶异沢田纲吉过了这么些年也有想跟他谈谈笹川京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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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首领蹲在那里。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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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笹川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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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他喜欢女孩多年。到现在也还只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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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交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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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在他来意大利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跟笹川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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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不舍，也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仍下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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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记得跟京子提起的时候，暖橘色的眼里的心碎和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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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当时有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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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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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不爱她。他不能耽误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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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手了，恢复成了最合适的朋友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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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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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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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来到了意大利，把那个女孩留在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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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守的妹妹和首领的夫人，自然是彭格列十代夫人处境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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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切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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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可以很轻松地替女孩办好一切手续，带着她到意大利，在绝对森严安全的环境里，给她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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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他们会组建成一个新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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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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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没有爱过笹川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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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派遣多少人保护那个女孩。只是留了加入顾问部门的小春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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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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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女孩对他那么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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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女孩那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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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京子，废柴纲14岁之前的人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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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京子，沢田纲吉14岁之后挥舞双拳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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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京子，现如今彭格列年轻的十代目最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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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爱恋的感情，更像精神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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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寄托的失去，让他一度陷入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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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十代大概终生不会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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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再信任别人，没法再去喜欢一个女孩像喜欢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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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再有任何一个爱他的女人为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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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承受了太多厚重的灵魂背在他身上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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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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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没有对年轻的首领自说自语的感情故事评论一句话，顾问看着黑西装上之前的水痕已经扩大印记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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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徒弟又该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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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沢田纲吉还不走，就狠狠地踹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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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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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首领扶着蹲到僵硬麻木的腿站起身，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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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已经冻僵了，浑身都已经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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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嗦嗦地打算接过披风，男人反而把雨伞塞到了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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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先生板着脸把披风给他系上。头发淌下来的水滴的满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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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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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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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首领忍不住蹭了蹭为他擦掉脸上雨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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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脸嫌弃地摸了摸他湿淋淋的粘到一起的头发，最后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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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背后，留下了大片摇曳的车矢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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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伤大概永远也不会好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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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这个今天，沢田纲吉依然会过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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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年轻的首领现在满手鲜血，越来越不敢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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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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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推荐歌曲:  Winter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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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错的话我还转过这个歌到自己的LOFTER主页里了。
很喜欢里面一句歌词:
All I need is to remember.
How it was to feel a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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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章四也草草的完结。
所谓1个月天天改文到吐，1万多字也就是一天就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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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生活日的很麻木，这章写的好性冷淡O_o
麻木过度的作者好像不太适合写什么心灵波澜起伏的17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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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应该也会继续写下去，但感觉反正怪怪的。
还是想写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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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所有读者，谢谢你们又陪我走完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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